“哥……”方曦有点吱唔,李阳说得那番话,他想向方笙问清楚,可又不想从方笙嘴里听到,他真的在做那种事。
方笙等着方曦说下去,结果老半天,都沒听到方曦出声音,唤道:“方曦……”
“哥……工作……不是当小白脸……”
在方曦语音落地那瞬间,方笙立马就回答道:“不是!”
答复的太快,方曦稍微有些吃惊,凝眸朝方笙看去,依稀能发现方笙闪烁的眼眸,那是撒谎的模样……
“我就知道李阳那混蛋和你说了什么……”方笙叹了一口气,伸手揉揉方曦的头发:“李阳和我一直不对盘……,乖,忘记他说的!”
方笙微笑地说着,这时脸上的表情完美地让方曦找不到一丝漏洞,仿佛这番话,就是实话。
方曦抿嘴,沉默着,沒点头,也沒摇头,方笙头一次痛恨起方曦的早熟起來,看着方曦将什么想法都憋在心里,不说來,让他觉得很抓狂。
“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來……”身后响起秋姨柔和的嗓音。
方笙回头:“讲了几句话,就稍微耽搁了一下!”
秋姨了解地点了一下头,接着把目光移到方曦那,开口说:“方曦,下次别一声不响地和别人出去,我会担心的!”
话音落地了很长时间,方曦都沒有回应,秋姨疑惑地又唤了一声:“方曦……”
方曦像是失了魂的人偶,傻傻地站在原地,沒有动作,看得秋姨和方笙那颗心刹那就悬了起來。
“方曦!”方笙提高声调,重重地喊道。
“……”方曦幽幽地抬起头了,那双漆黑的眸子,恍恍惚惚的,眼瞳里的倒映出來的镜像,宛如是另一个世界的。
“哥……”方曦慢慢回过神來,看到秋姨,惊讶道:“秋姨……你,你怎么在这!”
“方曦,你先和秋姨回去!”方笙沉着脸,道。
方曦:“哥,你要干什么去!”
“手机忘在苏央那了,得回去一趟拿回來!”方笙扯出一抹安慰人心的笑,说着,方笙对秋姨挑了下眉梢,示意秋姨马上带方曦回去。
秋姨用眼神问道方笙,你要干什么去。
方笙冷冷一笑,不作回答。
“下次不准随便和外人跑出去!”方笙对方曦警告着说:“你今天的行为,让我很生气,绝对不允许有下一次!”
方曦震了震,表情颇像被班主任呵斥的小学生。
“先生……不好意思,能请你们出去交谈吗?”咖啡厅的服务员倏地过來,打断:“你们这样,影响到别的客人了……”
“哦,不好意思!”方笙笑着,道了歉:“我们出去!”
出了咖啡厅,方笙送方曦和秋姨上了公交车,收敛了脸上假装出來的恬淡笑意,眉眼之间,满是滔天怒火,周身散发出來一股“我要揍人”的强烈感觉,让一旁的路人,都不由得离他有数步之远。
转身,方笙拦下一辆出租车,报出顾非别墅的地址。
出租车司机大概也被方笙散发出來的气场给弄得浑身不舒服,开车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,短短几分钟时间,出租车就驶到了顾非家门口。
“方先生……你……回來了啊……”一走进别墅,保姆就笑着迎了上來,嘴巴张张合合,还想说些什么?再看到方笙那张阴沉的脸时,就将沒吐出來的话全部咽了回去。
方笙冷声问道:“顾非在吗?”
保姆道:“顾先生还沒回來……你找他有急事吗?”
方笙挑了挑眉峰,冷冷地哼了一声,沒有回答保姆的话,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屋子。
保姆听着门被方笙用力合上发出的声音,哗然,这是……要出什么事了。
……
医院休闲区,顾非洋洋地靠着沙发背,将随手拿着的书本,合上,打开,合上,打开……一不小心,书掉在了地上,发出“嘭”的一声。
“非……”安墨听到这声音,把自己的视线从小人书里移开來:“我一个人不无聊……你可以不用陪我的!”
顾非听闻,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安墨看了许久。
安墨微垂了眼眸,淡笑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……不用人陪……”
顾非从沙发上起身,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本书,放在茶几上:“有事打我电话!”
“嗯!”安墨咧嘴说道。
顾非便侧身,走出了休闲区,安墨看着他远去,直到眼睛怎么也看不到顾非了,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。
顾非沒有发现……安墨手上拿着的小人书,一页也沒翻过……
走出医院,顾非直接开车,往自己家开去,他在医院想了一些事,想到方笙,头就疼,心情就莫名的窝火。
上次叶柯说得话,他可从來就一直沒忘记,亏他去医院前还特地和保姆说明了去处,这么久了,方笙那小子,居然半个人影都沒出现,顾非想象中,方笙早该來医院认错了……
顾非想着,想着,脸上浮现暴风雨般可怕的表情。
听到车子的声音,保姆停下手中干活的动作,瞧过去……
很悲催的,他第二次看到了这种表情,全身都打起了哆嗦,消失道:“顾……顾先生……你回來了……”
“方笙呢?”
连问得问題都差不多……保姆在心里默默地感慨道:“在屋子里……”
顾非便大步朝屋内走进去,保姆思索了片刻,决定还是不要跟进去比较好……
推开门,方笙就抬起头來,四目相触。
方笙看到顾非,心里那叫个火山喷发,脸上却仍旧一副笑意盎然的样子,不露出半点怒意,只是,笑容中有几丝冷意。
顾非踱步过去:“很高兴!”
音色很冷,听得出來,他顾大爷,心情也很不好。
方笙微微笑着站起來,顾非等着他回答自己的话。
突然毫无预兆的,方笙使力对着顾非的肚腹一踢,然后俯身,一击窝心拳狠狠砸在顾非的胸腔。
顾非对方笙本就沒什么警惕性,又沒料到方笙会猛然动手,着实被方笙揪着衣领,打翻在地。
“顾非,你他妈的让李阳和方曦说了些什么?”方笙声音低沉,带着浓浓的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