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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八章 :改变

驭兽神捕 盹王箫箫 8280 2023-07-14 02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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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更新时间:2010-10-14

   跟仇人逛街,是件很难理解的事情。而且,在夜里。

   冰莹一点也不闷,反而觉得人生难得的宁静,心里惬意之极。而靳寂却带她在劫后余生后第一次出了门,理由是给她解闷。虽然他一直不曾派人盯着她,但她也从来没有踏出过林子一步,因为觉得没有必要。

   靳寂停住了脚步,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,打扰了她的沉思。

   她回过神来,这才发现竟已经走到了神捕府门外了。她抬眼看向那朱红大门,眼里平淡无波。听说神捕府里没有人了,毕竟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总捕头已经死了,这所府邸自然也就成了禁地。

   新帝登基,将这府邸给封了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此时,这府邸还被禁卫军看守着,来回晃动的人影不时朝他们看两眼,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。

   “是……我的话……”她低语:“就拆了……”

   靳寂定住没动,听她难得的开口,心里稍微平静。他把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,变得如今这般沉默寡言了。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,但他和她――算是同一类人了吧……

   冰莹摇摇头,转身看向远处唯一灯火通明的地方,而身后的神捕府在她心里是真没掀起什么波浪。她死过一回,知道那彻骨的痛。掉落断崖后,全身骨骼都咔嚓的响,在她耳边回荡。而且不是立刻死去的,她依稀还听见什么滴落的声音,才逐渐在巨大的折磨中丧失意识。后来她才知道,是鲜血滴落的声音。

   所以她不想再死一次了,真的很难忍受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她是感谢靳寂的。无数个夜里她都会做那样的梦,梦到血啊泪的,又欺负到她头上来了。不过每次醒来,都会看到身边躺着静静的他,心里就莫名的平静了,不恐惧了。她知道他已经达到了挑拨东柳山庄和朝廷关系的目的,就不会再折磨她了。

   后来每每想起他曾经威胁过她的话,她深有感触。

   “你没有领教过真正的酷刑,别太自负。”

   那时还以为被当成猎物一样供男人玩赏就受不了,现在才明白他是真没对她下什么重手。仅有的一次,便让她刻骨铭心,永生永世不敢忘了。她觉得她现在变聪明了,知道怎样对自己最好,不会再冲动行事了。

   以前局长就经常叹气,说她做事太随性太冲动性子又太倔强,真怕她遇上个变态杀人狂与她对上,怕她最终伤痕累累。那时她无所谓呵,毕竟法制社会下谁会不要命的去与她一个警察对着干,而且还要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?没想到不可思议的穿越了,真给她遇见一个比她还倔强比她还聪明又有实力的变态……

   说靳寂是变态一点也不为过。受过非人待遇的人,心里总会有点变态的。不过她觉得靳寂对她算好的了,想过很多次都觉得他偶尔也还照顾了她的感受,虽然不清楚那是为什么。不过,总有种感觉――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。

  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,惊醒了她的沉思。

   冰莹怔了一下,这才发觉她在黑夜中站了太久,而靳寂也一直没有说话的陪她站着。她抿唇笑了笑,靳寂在努力的适应她,却在夜里仍旧接受不了她的碰触。而她,可耻的沦为了一个想要沾染他清白的女人,她是半推半就的。这种情形每每让她想起,便觉得忍俊不禁。

   丑恶的事情总是在夜里频繁的发生,譬如现在。

   冰莹平静的看着那名女子哭喊挣扎踢打抓咬,却仍旧逃不过被抓回去的命运。她目光稍微放远了一些,果然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――夜里还灯火通明的地方,除了妓院没有他处了。

   “求求你们了,我不想卖身……你们放了我吧……我求你们了……”女子苦苦哀求,跪在地上被几名大汉抓住头发拖着前行,带她步入那无尽的深渊。

   “放了你?你爹将你卖进香醉乡了,你把银子还给妈妈,妈妈就放了你?”香醉乡那老|鸨走了出来,目光里似有不忍却依旧硬着声音。

   又是那个老|鸨……冰莹摸了摸鼻子,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里升起,蠢蠢欲动。她早就有过认知,她跟这些女人没什么两样――她们被生活压迫着出卖自己,她则被命运压迫着出卖自己,同样的不自由。

   “我说……”她低低的开口,小拇指不期然地缠上了他的。自从知道了他的秘密,她喜欢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,来逐渐瓦解他的心防,也好早日完成她的使命。然后――要什么,有什么。

   靳寂的手指也微微一动,几经挣扎便反手缠住她送过来的手指。他与身边女子以动作交流,却冷然看着眼前似乎惨绝人寰的一切,无动于衷。

   此刻老|鸨没发话,几名汉子却是不耐烦了,扯去了不断挣扎的女子的衣物,手则粗鲁的去揉她,侵犯她。大概是妓院里的老规矩了,一遇上不听话的女子,便先羞辱她,让她习惯这种羞耻,最后顺水而行。

   女子惊恐挣扎,随后裘裤也碎了,衣不蔽体的被几名汉子拉开了呈大字型,扛着往香醉乡里头走去。而老|鸨一直沉默不语,似乎轻叹了声却依旧转身跟了上去。

   “我要……香醉乡……”冰莹终于把话说完了,空出的另一手弹出了指风,悄无声息的。睡吧,睡着会比较不容易痛苦……

   靳寂看着那几名汉子扛着的女子突然就停止了挣扎,陷入了昏睡中。他什么也没说,握住冰莹的手便朝香醉乡走去。走到门口时,他脚步似乎顿了顿,眼角余光飘向了黑暗中的某一处。随即他继续往内,漠视了那一抹异动。

   “咦?”老|鸨不知为何轻轻‘咦’了一声,看见冰莹的眼睛后怔了怔,随后堆起熟练的笑容,迎上前去招呼:“这位爷……”没有机会把话说完,身体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,像被恶魔掐住了脖子,又似五脏六腑陷入了无情的挤压中,拼命寻找出口却无济于事。

   “嗳……”冰莹沙哑着开口,轻轻将手搭上了他的腰,感觉到他身躯抖了抖。她暗笑,还是这么敏感畏惧,怕是不容易真的接受她呢。

   靳寂收手,摔出一叠银票,冷冷的:“滚。”

   老|鸨惊呆了,这么多银票……十个香醉乡也够买了。

   “不……”冰莹抚额,难不成她要当老|鸨吗?她只是想,做这香醉乡的老板而已,兴头来了。所以这老|鸨还要留下,她也不会天天守着这香醉乡。她就是想着――物以类聚,她想跟这些姑娘们在一起,感受她们的喜怒哀乐身不由己,就很容易纾解自己的。

   靳寂不解,却也懒得管了,坐在一旁观看,不再插手。

   冰莹开口困难,便让老|鸨取来纸笔,写明自己的意思给她。老|鸨看明白后,心里惊讶――这个女子竟只是要掌管香醉乡,而不要香醉乡一分一毫?世上会有这般便宜的事情?

   但老|鸨是聪明人,不可能不接受这么好的条件。她没有异议的同意,立刻化身忠心仆人,在冰莹身前身后转悠:“老板,妈妈还不知道老板的名字呢。”

   冰莹――冰莹微笑着写下两个字,她未动过改名的念头,因为这是她身份的标识。容颜已改,名字该不该无所谓了,她不信那些人还认得出她。

   空气中陡然紧张,连冰莹都感觉到了,然后她一转身,便看见了令人紧张的来源――柳元辰和叶冰。嗯?可能认出她么?她心里想着,却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摊开在他们面前,任由他们审视,也不畏惧也不躲闪。

   靳寂不知何故,伸手吸了她,她就跌坐在他大腿上。微怔了一下后,她柔顺的窝在他怀里,拿眼睇另两个男人。她觉得唯有眼睛出卖了她,任谁认不出,叶冰也会认出的。当初……她回庄戏弄他们,他不就认出她那双眼睛了么?不过,就算被认出了又怎样?除了靳寂,谁也奈何不了她,她低头浅笑。

   看在叶冰眼里,却只当她是易了容,一如当初她回东柳山庄时那般调皮。叶冰逐渐觉得眼眶发涩,也不顾身边柳元辰了,直直的朝暧昧姿势的两人走去,嘴里无意识的询问:“冰莹,你没死?”

   “你是……”冰莹目光疑惑,手不断攀爬,抱住了靳寂的脖子。叶冰啊叶冰,既然不敢采撷花朵,又何必放不下花蜜?第一个动心的男人么?其实,也没多大意义,过了就不再有感觉了。死过一次的她,连回忆也模糊。

   ‘砰’!

   靳寂出手了,绝不会允许敌人踏入离他十步以内的地方还保持沉默。

   冰莹目光平平的看着受伤的叶冰,低低的笑。看吧,就算她死了,他们也一样活着。所以现在就是发现她没死,他们又能如何?嗯,她眨眼想了想,觉得他们不能如何,但他们的主子能如何。只可惜……再过几日他们的主子也要头疼欲裂了。

   欠她的,她虽然不要,可有人要替她讨。

   “冰莹,你怎么能不认得我?我是叶冰啊……”叶冰咬牙,靳寂出手真重,他一时半刻竟无法起身了。但令他痛心的,是冰莹眼中的陌生和疏离。他不信,不信她真的不记得他了。可她的面容和声音……

   冰莹微叹,转头对那冷冰冰的面具说道:“看……就说……不要这个……名字……”费力的说完,却已经咳嗽起来,脸蛋迅速染红,她便靠着靳寂休息,不再开口说一个字。

   “她是我妻子。”靳寂再度扬手,即使柳元辰上前来,也未能幸免的与叶冰一同遭殃。他警告:“碰她一下,后果自负。”

   妻子呃……冰莹依旧有些喘息,喉咙火辣辣的痛着,随即被喂进一颗光滑的药丸,又感觉好些了。她回味着靳寂的话语,心想靳寂这样的人只怕真要接受了她――就不会再接受别人了。于是陷入了烦恼中,怎么办?真要为了活命缠他一辈子?

   柳元辰倒是猜测着冰莹的动机,有些难受的问道:“莹儿,你是不是恨我们了?”他和叶冰都是皇上的人,皇上舍弃了莹儿,让她遭受那般痛苦,她心中有恨是十分正常的。他有点担心,事隔三月她再次出现,掀起的将会是腥风血雨。

   冰莹摇头,眼里清澈无比。不过她不会再开口说话了,这也是为何她越来越心如止水的原因。沉默惯了,就越来越沉默,不想理会这些俗事。

   恨?她以前就是恨的太多了,恨穿越恨命运恨男人恨靳寂,最后体无完肤。她再也不要‘恨’这种东西了,那只会让她的生命充满悲伤。所以现在,无论上天安排给她什么,她都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。她最应该恨的,是靳寂。可她现在还在救他呢,在努力朝他所希望的方向走去,为他也为自己。所以她真的抛弃恨了,也许是不爱了就没恨了。

   她现在,非常淡然。

   柳元辰拉着叶冰走了,他们自然不是靳寂的对手。叶冰想送死,可柳元辰还有理智,绝对不会以卵击石。叶冰犹豫不敢确认那是不是冰莹,柳元辰却坚信那就是冰莹。像他那么理智的人,是绝对不会相信一具尸体可以保存在水晶棺里栩栩如生三天,然后又突然化成一滩黑水这种事的。那一定,是靳寂的阴谋。

   “你真……厉害……”冰莹不吝啬的夸赞,就是因为他厉害,她才心甘情愿被折断了翅膀,不再反抗他。越来越多的相处使她相信,若能得到他的信任,必定无往不利。他――其实是个很单纯的男人……

   之后,冰莹就是香醉乡的幕后老板了,老|鸨依旧鞍前马后的处理事情。而冰莹这日做的唯一一件事情,就是与之前那名苦苦哀求的女子畅谈了整夜。后来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那女子自己想通了,答应挂牌,但是却不卖身。冰莹做主同意了,老|鸨也不能再说什么,便破天荒第一次同意了这不可能在妓院出现的事情。

   也许冰莹想做的,就是救那一个个身不由己的女人而已。放她们走,不如让她们去自杀,所以唯有以保护人的身份尽量保护。这是力所能及的事情,却不再是人性的弱点――她不会因为香醉乡的什么人而再次受人胁迫。

   回去的路上,靳寂问她为何多管闲事,她就笑。就是……给自己找点比较舒服的事情做而已。靳寂又说倘若香醉乡出事……她更是笑容满面。一切自有天定,她不是救世主。

   她一句话也没回答靳寂,靳寂却也没有生气,但明白了她无弱点的事实。实际上,冰莹不知道在她睁眼醒来之前,靳寂是无把握让她听话的。一个人没了弱点,怎么也威胁不到,他就没把握让她会帮他。谁知道她灵魂深处却已经被他烙了印,看似无弱点却处处死角,碰也不能碰。她自己很主动的,就对他示好了,他也少了麻烦。

   正是因为这样,冰莹才发现了靳寂的单纯。

   烛光被指风所灭,这是每晚都会发生的事情。冰莹其实不喜欢黑漆漆的,心里难免会有一些感受到被死亡笼罩的阴影,但靳寂却不习惯在看得见的时候被她碰触,她只能妥协。

   她像剥鸡蛋一样,剥去了靳寂的衣裳,却没有完全褪去。他的忍受能力,也只到这里而已。从这一件事上,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心。要一个早已尝过云雨滋味的女人,夜夜撩拨一个纯情男人的感觉,然后拼死忍耐自己的渴望,又抱着他入睡……实在是惨无人道的折磨。

   可她逐渐发现,她爱死这种折磨了。

   她能感觉到他害怕的颤抖,有时带点报复想法的想着――他也许会因为她的碰触而想起以前的阴影。他越害怕,她却越兴奋,越想碰他,又不真的碰他。

   靳寂之所以无法跨越最后那一步,她其实是知道原因的。这个男人,不逼他就不行。西门东柳还没有交出那三份地图,所以即使她成了钥匙,也没办法找到密道入口去打开。靳寂现在着手在做的,是煽动西门东柳与他合作,为女报仇。

   她后来才明白,她之前所有遭受的一切,都是靳寂的计谋。得到冷家和凤家的气息,然后让东柳山庄与朝廷翻脸,最后要西门东柳乖乖交出藏宝图。她不得不感叹,这个在男女情事上单纯的男人,在其他事情上有着旁人无法媲美的狠劲与干劲。

   说好不恨,就真的不恨了,其实她不比他可怜。

   “嗯?”她听见他喉咙里滚出什么声音,便停下来抬头看着他。然后她低低的笑了,因为他的左手压住了她的头。她重新低下头去,他终于……也有感觉了?

   可是,这一晚,她依旧没能‘得逞’。

   在最后那一刻,靳寂又逃了,被她给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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