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穿越为崇祯实行改革开放

第十八章 郑芝龙的心事

0:00
0:00

  第十七章郑芝龙的心事

   面对着茫茫大海,郑芝龙叹了口气。

   为什么大明朝廷如此顽固?如此愚昧?如此幼稚地自我封闭,拒不睁眼看世界?

   像一个幼稚的孩子面对茫然的未来,只是沉浸于自己的小游戏里,拒不承认这个世界的变化?甚至对日新月异的世界看都不看?

   郑芝龙回忆起自己苦难的童年。吃了上顿没下顿。自己的母亲永远是面有菜色,衣衫褴褛。身边的村人永远只是围坐在村头,眼睛里散发着呆滞的目光。

   当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,不知道生活的困苦,只知道快乐的跟着村子里那些孩子们上山捉鸟、下水摸鱼。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,日渐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。

   村子里那些年龄大了的孩子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视线,听说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。那个地方很远很远,先要坐马车,然后要坐船。听说去了那远方的人,每年都会托人送回很多的钱。

   每当大人们围坐在一起,不再下棋,只是喝茶聊天的时候,他总能听到一些“南洋”、“海外”、“大船”、“洋枪”之类的词汇。而这些东西在他们的描述中是那样地遥远,那样地神秘,甚至有些令人向往。

   终于有一天,自己也长大了,十五了。天黑了,当自己从田里回来,放下锄头,喊“娘,饿死了,做饭了没有”的时候,进得屋来,却发现昏暗的灯光下,家里破旧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陌生人。自己的父母陪坐一旁。自己进来以后,老父亲把烟袋从一口黄牙的嘴里抽出来,说:“这是你二舅,刚从澳门回来。还不快喊舅舅!”

   澳门?这是什么地方?很远吗?

   这个被称为自己的舅舅的人,却和气地笑笑,说:“不用客气。这是一官吧?都长这么大了?”

   老父说:“一官,这是你二舅,从澳门来,专门接你出去见见世面的……”叹口气,继续道,“你跟着二舅出去,也能挣大钱了……”

   母亲听了点点头,说“是啊是啊,这是好事啊”,脸上却半点没有喜色,只是无声地流泪……

   少小离家老大归,乡音未改鬓毛衰……爹娘在家里怎么样了?他们二老过地可好?

   ……自己跟着二舅黄程,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马车,到了一个大城市,然后又坐马车,又到了一个更大的大城市,然后走了段路,就到了一个码头。然后就上了船――这个船形状好怪异,尖尖的圆圆的――然后在海上漂了半天,来到了一个城市,叫作澳门。这个城市里的人,头发居然是黄的,眼睛居然是蓝的……这是传说中的地狱恶鬼吗?这是说书先生讲的鬼故事里的“丰都城”吗?

   记得听人讲聊斋啊、山海经啊,好有意思啊。

   阳西郊有一个亭子,宋大贤曾宿在亭楼上,夜里坐着鼓琴。到半夜时,忽然有鬼来,狞目龇齿,形象可恶。宋大贤照旧鼓琴,鬼就去了。一会后,鬼取死人头又来,把死人头投于宋大贤面前。宋大贤说:“很好,我可以当枕头。”鬼就又去了,良久才回来,要动手打人。宋大贤捉住鬼腰,杀了。自此,亭舍再也无鬼。

   年轻的一官想,我这会弄个死人头来,扔到他们面前,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?

   啊,呸呸呸,我又不是鬼……他们会不会扔个死人头在我面前?

   这时,一个红毛鬼来到舅舅面前,跟舅舅说了一会话。自己一句也听不懂。

   舅舅把一官从身后拖出来,说:“这是阿方索先生,你的葡语先生。快鞠躬!叫先生!”

   “先生好!”

   “小孩子!很聪明!”这个阿方索说话舌头很大。一官很想笑,但在舅舅面前又不敢笑。

   ……后来跟前这个鬼先生就来到了一个学堂。有好多大明人的孩子在,也有很多红毛人的孩子。在一起,既学大明的字,又学洋字。

   还有,他们信什么上帝。是他们的神。他们的信仰里没有很多神,只有一个神,叫deus,就是这个上帝。……他们给自己起了一个洋名,叫nicolas,还让自己把水洒在面上,叫洗礼。进行过洗礼就是上帝的子民了,所有人就都是兄弟了,女人之间就都是姐妹了……那还有没有父子?还有没有母子?

   以前听村里的秀才说“君君臣臣父父子子”,这是纲常,是万事万物的规律。没有了这个纲常,这个世界就乱了……看这个洋鬼子的意思,世界上还有没有纲常的地方……可能他们的纲常就是信上帝吧?对,我们信孔子,他们信上帝……

   后来学好了洋人的话,跟着舅舅下南洋经商。原来听说吕宋也是咱们大明的属国,现在成了佛郎机人的地盘。其实佛郎机人不全是一家人,他们里面分espana(西班牙)和portugal(葡萄牙),可怜咱大明人还傻傻分不清楚,都叫佛郎机人。澎湖的红毛夷,其实真名叫holanda,荷兰人。

   西班牙人的话和葡萄牙人的话真的很相近,好像就是福建话与广东话的区别吧。听说这俩国家在一个半岛上,是邻居,不过现在是世仇。两个国家都挺会航海,罗马的教宗怕他们之间的打架,就把一个什么“新世界”分成了两半,一半给这个,一半给那个,这样就不打架了。不过他们在我大明,还有西边的天竺,就不那么和气了。

   占领澎湖的红夷荷兰人,听说本来还是西班牙的属地,后来独立了,就发展海运事业,现在比西班牙人还强大了很多。他们把那个咱们大明的属国爪哇给占了。好多咱们大明的人去爪哇开矿做买卖呢……

   舅舅托人把我举荐给了一个李大官人,“甲必丹”李旦,给他当下属跑腿办事。认他作干爹。去吕宋的马尼拉办事、去日本办事……马尼拉就是西班牙人在吕宋建的城市。在那边,大明人里面的大官人们都叫“甲必丹”,就是capitan,就是船长的意思。李大官人果然是个船长,不过干的是在海上打劫的勾当。他们洋人也在海上打劫。反正在海上,劫了你又如何?也没处报官去。在海上谁的拳头硬,谁说了算。

   咱大明也奇怪,放着自己这大好海疆不管,自己关门睡大觉……后来大明就和澎湖的荷兰人干起来了,我就被李大官人派去帮助荷兰人,我还是大明人好不好?我不想去帮助敌人。但是大明不管我的死活,我还要吃饭,我得服从李大官人,哦,我干爹。这不妨碍我给他们荷兰人捣个蛋。不过大多数时候,他们在和大明起冲突的时候都不用我,只在他们西洋人自己打自己的时候,才用我。我还执行过截击西班牙人舰队的任务呢!

   不过他们荷兰人的官都好傻啊,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……他们的手下犯了法,还要经过正儿八经的审判才能定罪处罚。而且还有人给人犯帮腔说话的。就是大明人搞个点天灯之类的小游戏,他们也大呼残忍,不人道。点天灯之类是大明群众多么喜闻乐见的活动啊……自己小的时候也去县城,看他们处决过人犯……好好玩……还有剥皮实草的……听说在京师的人才有机会看凌迟,好遗憾啊!

   后来我大明军就打败了荷兰人。我胜利完成了自己的使命。然后就去了台湾,跟颜老大混。颜老大,叫颜思齐,可讲义气了。还被日本人封了个什么官。他是我大明第一个开台的人。跟着颜老大混,日子过得很快乐。我去了台湾,这回干的真是海盗的买卖。我还回来抢了荷兰人一把。嘿嘿!

   我在日本娶了个媳妇……我听说大明人不能跟夷人通婚,否则大明天子就永远不再认为他是大明子民了……我都干下海盗的勾当了,就跟梁山好汉似的,与朝廷为敌了,我还不敢娶夷人娘们……那些红发蓝眼的夷人,真要娶回家,那老爹老娘不被气死才怪。话说回来,梁山好汉就算反了朝廷,还有招安的机会,如果娶了夷人娘们,大明天子一怒,抄家灭族啊!不过后来碰见了田川家的女儿,温柔贤惠,真是一个好女人。反正日本也不完全是化外之地嘛,我就娶了她。真的很能生养,生了个大胖儿子,成功……嗯,我给起名“成功”,不管做什么事,都要马到成功!可惜了我在老家的父母啊!儿子媳妇不能在膝下尽孝,孙子也没看见!

   ……后来颜老大死了。大伙公推当头领。这样整个台湾的产业就都是我的了。干爹后来了死了,干爹的手就树倒猢狲散了。那个许心素就把干爹在福建和日本的事业给接管了,而在广东南洋的事业就都让李香老这些孙子们给瓜分了。

   荷兰人失了澎湖之后,要全力经营台湾,我这边压力很大啊。人家荷兰人是举国办航海事业。人虽然少,但心齐!我们呢?大明朝廷昏庸无能,放着大好海疆,拱手让与夷人去横行!我们这些海盗,势力再强又如何?我是跟人家一个国家打仗啊!我就算攻下热兰遮城,他们还有巴达维亚的基地。我就算攻下了巴达维亚,他们还有在欧罗巴的基地……杀不完啊!而我,身家性命全在船上,连个基地都没有。台湾呆不下去了,去不了大陆,大明朝廷要打,也去不了日本,我这武力,日本幕府也不同意在他们那儿呆着。

   大名鼎鼎的大盗汪直,一辈子的梦想是打开大明国门,正当贸易,结果搞得死无葬身之地。我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?唉!

   两年前我也开始劫掠大明,为什么?人家不是说吗?杀人放火受招安。梁山好汉们不也这么办的吗?我都十年没回家见爹娘了!我要朝廷招安了,好风风光光地回家,衣锦还乡啊!那些文人们不是常念叨吗?宝贵不还乡,犹如锦衣夜行,有什么意思?是吧?

   朝廷刚刚又要招安我,但给我的条件还不够。最起码,我有舰队不能拆散。我的海上事业不能倒。这比我的身家性命还重要。为什么?我的航海事业倒了,这整个南洋就是夷人家的后院了!我先把朝廷打疼了,然后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。但是我不能学汪直,不能学倭寇那一套,否则就是汪直的下场。就算招安了也捞不着好去。道亦有道,我劫财不杀人。我不但不杀人,我还劫富济贫!

   嘿嘿,我在陆地上还有探子呢!得保护住我的家人,同时探听着朝廷的风向。要打得够疼,还不能把招安的后路给打没了。这里面的道道很深的!

   ……

   *********

   想到这里,郑芝龙吩咐手下道:“给我狠狠地打!让熊文灿哭去吧!不把他打疼了,朝廷不会主动招安,咱们也没有提条件的本钱!读者大大们也不高兴。”

   郑:“各位读者朋友,我们的读者群号是:163653857。欢迎大家莅临指导本书的写作工作。另外,‘马仔’兄弟,稍安勿躁,激动人心的时刻还在后面呢!”

<>read_di();

目录
设置
手机
书架
书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