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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惠妃暴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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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入冬前一场小雪,紫禁城披上霜白,小太监们捧着竿子敲去枝头的冰钩子,用盐泼洒雪地,清理出道路来。

  “今年的雪来的忒大了些。”

  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。”

  敦恪手上针线不停,x勾勒出鸳鸯的痕迹,我凑过去看了一会儿,笑道:“是有心上人了?”鸳鸯成双,缔结连理枝,她羞红双颊,唯恐我生气,我好声安抚,才吐出实话,原来早些日子恭亲王福晋送来簪子,送簪子的是福晋唯一的侄子,魏国公府家的孩子,那孩子长的俊美非凡,谈吐温文尔雅,举止风度翩翩,一来二去,郎有情妾有意,算是互通了心意。

  敦恪怕我生气,慌忙的想请罪,我拽住她,告诉她,你是我唯一的孩子,玄烨的固伦公主,高高在上,没有人能责怪。

  敦恪含泪笑了。

  白色锦缎的帕子上绣着小小的恪字,寓意敦恪的闺蜜,好事啊,我的敦恪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谈恋爱,我真的非常高兴。我甚至下令小厨房做了一桌子敦恪爱吃的饭菜,打开窖藏的美酒,烛台上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闪闪发光,照在敦恪秀丽雅致的脸上,温柔的1眸光闪烁柔和的笑意。

  “敦恪最幸福的事情,是遇上额娘。”

  “额娘最开心的是,遇上敦恪。”

  马福取下饭桌上的烤羊排,用小银剪剪成小块,染着迷迭香和薄荷叶的羊肉滋滋冒着油光,咬一口柔嫩富有口感。

  一股恶心涌上来。

  我赶紧吐出嘴里的羊肉,干呕了好几下,敦恪连连拍我的背,关切的递过来热水:“额娘,先漱漱口。”

  喝过水擦干净污秽物,小太监捧盆离开,我想想还是不对劲,近日不光吃不下东西还容易干呕,找太医太医也只是说是肠胃不适,凭良心说话我真觉得自己是个二傻子,明明是半个人类的身躯还相信人类的医生。

  敦恪是千般担忧万般无奈,得,老太医还是说肠胃不适,颤颤巍巍的打着两条哆嗦的腿冒着大雪走了。

  “马福,送送章太医。”

  “喳。”

  马福送人去了。

  外头雪下的更大了,主殿到偏殿的回廊上都是雪,狂暴凌厉的风夹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,刮得生疼,宛若刀锋般锐利。

  敦恪推却我的挽留,撑起纸伞,临行到门口,我取过银狐裘披在她身上,握着她的手,冰凉刺骨,忧心忡忡:“你身子不好,明儿多睡睡,这大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,就不好过来请早安了,老太后那边派人过来说过了,慈宁宫明儿也免了晨昏定醒,温宪要做花样子的话就让她到长春宫来,我派人去接她。”

  温宪大婚在即,和她最要好的就是敦恪,姐妹两时常凑在一块儿绣荷包花样子,公主们金枝玉叶,绣的好不好也没人敢嫌弃,无非是个心意,女孩子家家送上充满爱意的荷包,鸳鸯戏水,并蒂莲花开,惹得驸马更加怜爱罢了。至少不会像六公主那样,找了个心有他人的驸马,最后落得悲剧收场,宁国公府收回爵位,宁国公欺君犯上,流放三千里,徒步北疆,非遇大赦不得回京,驸马蔑视皇恩,但念在六公主的情面饶其一死,罢免爵位,贬为庶民,至于故事里的另外一位,甭管是真心还收假意,当晚皇帝派了人过去灌下鹤顶红,送她往生,尸体用破席子一卷丢到乱葬岗去了。

  “女儿晓得了。”敦恪乖乖的应下,她太懂事了,很多事情都不用我去多说,总是提前避免麻烦。

  敦恪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转角,风雪一吹,人就不见了。

  身体涌起无力感,我实在是舍不得死去,便让骨我和本我再等等,嘲弄我的软弱的本我摇头叹气,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叹息,直到晚上……

  外面响起吵闹的声音,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,紧接着马福敲门,低声说道:“娘娘?”

  “何时慌乱?”

  “钟粹宫出事儿了,荣妃娘娘的侍女和惠妃娘娘的大宫女是同乡,探望的时候冲撞了惠妃娘娘,导致娘娘滑胎小产。”

  “太医呢?”

  “已经过去了。”

  “去的哪个?”

  “是章太医。”我点点头,换上宫装,戴齐珠宝首饰,浩浩荡荡杀向钟萃宫,马福搀扶着我,弓着身子,压低嗓子:“乾清宫传来消息,万岁爷勃然大怒,传令不许人惊动慈宁宫。”

  情理之中。

  “荣妃娘娘和宜妃娘娘也过去了。”

 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荣妃下手太狠,直接了当的戳破丑事儿,她卡着我说了明珠要倒台的事情火上浇油欲质惠妃于死地,一点子情面也不讲,真是的挑哪天不好非要挑今天,大雪纷飞冷死个人。

  惠妃院子里头已经换了一批荣妃宜妃身边的奴才,白雪皑皑的地里站了一群人,前面的人挑着灯笼,红色烛光透过气死风灯照在雪地里,荣妃清雅妍丽的脸罕见的外流出几分得意,我来时宜妃正在和她说话,忽然听见奴才们齐刷刷跪了一地,齐声唱喏:“请贵妃娘娘安。”这才转过头,三两步过来:“妹妹。”

  我虚虚扶她起身,听见屋里头传来惠妃的惨叫,皱眉,凝视她,问道:“可问清楚了?”

  她摇摇头:“惠妃打死不说,一口咬定没有jian夫。”

  宜妃心知肚明,若没有情夫,你惠妃又不是感而有孕乱七八糟神神叨叨的,只是现在皇帝震怒,不让惊动慈宁宫,又没有个法子下来,惠妃难产在即,她不敢乱拿主意,惠妃能不能活下场怎么说另外算,但至少现在惠妃千万不能出事,尤其是不能在她手里出事。

  她迁怒荣妃,柳叶眉一挑,三分嘲讽两分怒气:“荣妹妹真是好算计啊。”

  荣妃嫣然一笑,竟有一种活过来的鲜活的气息,往日里宜妃说她是个真正的木头人,没想到她心里的恨藏的如此深,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,便请我拿主意。

  “命太医全力救治,等她平安生下孩子,再由万岁爷定夺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我们去偏殿等候。

  惠妃身边的宫女全数带上来,跪在台阶下瑟瑟发抖,脸色灰白惨淡,似乎明白死期将近。

  宜妃小小审问,并没有问出有用的东西。

  她不能用大刑。

  皇帝没发话,谁也不能动,再说,何苦跳进泥潭呢?我劝住宜妃,她喘了口气,嫣红饱满的嘴唇勾勒出不屑的冷笑,漂亮的眸子充盈冰冷的光,怒骂惠妃:“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把满宫后妃的脸面往脚底下踩!”

  是啊。

  女人的悲哀,该说是满清女人的悲哀,自唐武帝后女人的地位一落千丈,唐时叫和离,和平分手,各找下家谁也别看不起谁,到了明宋,出了个夫子胡编乱造了一本女书,便给世间的女人套上框框条条,只要她们喘口气便要强行压下去。

  明清宫妃更可怜。

  汉唐时后妃不问出身,汉武帝的母亲是再嫁之身,唐太祖英明神武还不是娶了嫂嫂弟媳妇?

  无非是强者为尊。

  遥想当年武皇,何等威风,后宫面首,左拥右抱实在是快活逍遥,堪为我辈楷模。

  罢了罢了,不多说了,惠妃已经山穷水尽了,那么孩子的父亲纳兰容德也该出来了。

  不知不觉夜半,外间风雪呼啦啦吹打窗户,窗户纸咔咔作响,屋顶传来积累雪花的跌落声。

  德妃姗姗来迟,探望了惠妃的情况后到了偏殿,只摇头叹气,洁白如玉的手指捻着佛珠,雕刻十八罗汉观音菩萨诛天神佛的蜜蜡香珠子翻来覆去。

  “她一把年纪,有此劫难,也是遭了罪过。”

  话音未落,宜妃直接拍桌子,怒道:“你往日吃斋念佛慈悲心肠,却也不想想要不是她自己个儿愿意,谁能逼她不成?宫里的娘娘主子还要不要脸面?温宪温恪敦恪亲事在即还要不要脸面?非是我说你,你呀,心肠太软了些。”

  德妃心肠软吗?

  一点都不。

  宜妃只是提醒她,不要给惠妃做好人,现在谁沾她谁死。

  “不知道娘娘怎么说?”

  我微微垂眸,吹开茶叶梗,上下起伏变换莫测的茶梗好比我和惠妃的曾经,死的有多惨我就有多恨,不急。

  软刀子比快刀子磨人。

  眼眶隐隐作疼。

  我还是回答了德妃的问话:“太后和大阿哥那边先瞒着,等皇上腾出手来,再行发落。”

  “大阿哥那边也要瞒着?”

  “瞒着。”

  “要是皇上为此事牵连大阿哥,可如何是好?”

  我斩钉截铁的道:“罪不及大阿哥,本宫会亲自向皇上求情!”

  德妃一时愣了。

  不知道谁轻声说了一句:“真是个可怜的孩子……”

  是啊,真是个可怜的孩子,犹记得草原之上,饭店里面胤?的眼眸灿烂若星,充满对未来的期望和对权利的渴望。

  鲜衣怒马少年郎,一日踏尽长安花,无奈何,时不待我,苍天薄幸。

  我收下了胤?的龙气,作为补偿我会尽可能让他富贵一生安稳到老,子孙满堂。

  夜雪渐深。

  马福小跑进来,凑过来小声说了话。

  我起身告辞:“敦恪梦魇了,到处找额娘,劳烦几位姐姐在此守候,妹妹去去就回。”

  “贵妃快去吧”。

  我加快脚步,冰没入鞋子,脚底板的雪冷的脚趾头失去知觉,我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快,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,睁着一双可怕的眼睛,世界变得扭曲。

  “他来了?”

  “来了。”

  “他一个人?”

  “一个人。”

  “有惊动别人吗?”

  “从小角门进来的,奴才让人守着,他说是娘娘故友,带来娘娘的画卷求见娘娘,奴才看上面有娘娘亲笔落款,不敢擅自做主。”马福说的我一愣,嘴巴张张合合,呵出一口冷气,声音飘散寒风里:“画卷?”

  “一副……”

  我皱眉,喝斥他:“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”。

  “是一幅鸳鸯戏水的画卷。”他说话低下头不敢看我,鸳鸯戏水?我突然大笑,前俯后仰,眼角渗泪水,他说什么?

  鸳鸯戏水?

  哈哈,他居然拿着鸳鸯戏水来了!

  纳兰容德,你好大的脸面好大的狗胆!

  我曾送你一副鸳鸯戏水,午后盛开的荷塘盛满我对你的情意,绵绵不绝如鸳鸯一般。

  而你呢?

  背叛了我。

  不,你没有,你只是忠于弄的心上人,连命都可以不要,而我,不过是你随意舍弃的棋子,我开始期待复仇的快乐。

  小屋里点燃木炭。

  马福守在门口。

  我抖落风雪,扑面而来的热浪舒服的让人叹息,烛火照在屏风上面,双面绣花的缎子透出几分阴影,打在清俊的脸上,灿若寒星,点如棋子的眸子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风发意气。

  “奴才参见娘娘。”

  他跪在地上,笔直如白杨的脊梁弯了下来,我穿着漂亮的珍珠鞋走进他的视线,他神色恍惚,浮现一丝悲伤和痛苦,成为我的粮食。

  “你来此见我,所谓何事?”

  青年的声音低沉缓慢:“奴才为惠妃娘娘而来。”

  “惠妃怀了是你的孩子?”我笑了笑:“帮不了你,纳兰侍卫,霍乱宫惟按罪当诛,我想你是很清楚的吧。”

  “奴才知道。”

  我忽然觉得腻歪,这样一个男人,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所有的尊严跑过来像野犬一样跪在我的脚下,任由我欺凌。

  我怎么爱上了他?

  “奴才和惠妃,温婉,是青梅竹马长大,温婉长我三岁,自幼仰慕奴才的兄长,是奴才痴心妄想,害了娘娘,求贵妃娘娘帮一帮惠妃吧。”

  斑白的鬓角,疲惫的神色,青年一个接着一个磕头,直到头破血流仍然不停,我沉默的注视他的眼神,慢吞吞的说道:“我没有理由帮你。”

  “奴才……能帮您恢复记忆。”他紧紧握紧放在身边的拳头,孤注一掷:“任凭娘娘处置!”

  我招来清风,吹起画卷,稚嫩的鸳鸯更像只野鸭,嘎嘎叫换,得意洋洋,写满少女情思,一腔爱慕,合上画卷,我闭上双眼。

  室内陷入死寂。

  就在纳兰容德绝望的时候,他听见坐在上座,华衣环佩的女子幽幽的开口说道:“若我……要你的命呢?”

  他却恍然如闻天籁,感激涕零。

  “奴才愿一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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